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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26 2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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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裴松之,是大宋的中书侍郎。我最近的工作,是当今天子吩咐我做的,为前朝史官陈寿的《国志》作注。这件事刚开始没多久,我刚刚看到《魏书》荀彧的传。

荀彧在汉献帝时任尚书令十余年,世皆称其荀令君。荀令君最早仕袁绍,但时间不长,发现袁绍非人,于是很快就转投了当时还不甚有名的曹操。此后坐镇中台,为曹操统一中原大业立下了汗马功劳,是曹操最依赖和信任的人。不过荀彧为汉之纯臣,睹曹氏日侵汉祚,与曹操矛盾日深,后因反对曹操称魏公,被曹操调离中台,随*出征,后来因病停留在寿春,抑郁而死。更有甚者,比如前朝孙盛《魏氏春秋》所说,曹操赐荀彧空食盒,于是荀彧饮药而死。

我走进自己的书斋,妻子还在院外指挥着下人收拾着什么,今天的天黑得格外地早。

我坐到案前,开始从头读荀彧的传。荀彧初到曹营,曹操就说荀彧是自己的子房(张良),可见其器重。后来曹操征陶谦,陈宫、张邈勾结吕布,策反了整个兖州,曹操几乎无家可归,不是荀彧单骑劝退郭贡,保住鄄城,曹操恐怕是熬不到建安年了。

后来赶跑了吕布,陶谦去世了,曹操又动了打徐州的心思,没办法,兖州饥荒,徐州可是接受了一大批流民,又未遭兵劫,资财雄厚,曹操当然要动心思。于是荀彧就劝曹操,陈寿把这一段话都记了下来,我读道:

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将*本以兖州首事,平山东之难,百姓无不归心悦服。且河、济,天下之要地也,今虽残坏,犹易以自保,是亦将*之关中、河内也,不可以不先定。……夫事固有弃此取彼者,以大易小可也,以安易危可也,权一时之势,不患本之不固可也。今三者莫利,原将*熟虑之。

荀彧这段话的意思是要曹操先巩固了自己的根本,再考虑向外扩张,是持重之策,曹操其人虽然善于用兵,不过容易头脑发热,所以……不对,等一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读荀彧的传文,也有一些段落让我觉得别扭,这一次相同的感觉又来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我急忙往后翻:

昔高祖东伐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节,必不能为累,明矣。韩暹、杨奉其敢为害!若不时定,四方生心,后虽虑之,无及。古之成败者,诚有其才,虽弱必强,苟非其人,虽强易弱,刘、项之存亡,足以观矣。今与公争天下者,唯袁绍尔。……夫以四胜辅天子,扶义征伐,谁敢不从?绍之强其何能为!今*食虽少,未若楚、汉在荥阳、成皋间也。是时刘、项莫肯先退,先退者势屈也。公以十分居一之众,画地而守之,扼其喉而不得进,已半年矣。情见势竭,必将有变,此用奇之时,不可失也。

问题原来在这里:荀令君举的这些例子都太不恰当了!曹操是什么人?汉朝的臣子,可以把他比作汉高祖刘邦、光武帝刘秀吗?至少在立场上这是不妥的呀!荀彧不是一个*治迟钝和不拘细节的人,他很敏感,很谨慎,和曹操的书信往来都要在临死前烧掉,说他只是没有注意这个细节,我不信。

那么为什么他会用这样的例子?我的心突然好像收缩了一下,为我得出的这个可能的结论感到一阵心惊:荀彧并不是汉室纯臣。

我猝地挺起身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外已经没了妻子的动静,整座宅子里安静地有些诡异。我定定神,重新把视线投回眼前的书卷。

所有人都认为荀彧是忠于汉室的,他之所以辅佐曹操也是因为他认为只有曹操才是真正的心向王室,只不过后来曹操的野心越来越大,逐渐背离了荀彧的志向,因此荀彧才选择了自杀。包括陈寿给荀彧的结论也是:“机鉴先识,未能充其志也”,认为荀彧没有早点看清曹操的嘴脸。

可是荀彧的行为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吗?曹操并不是直接就走到了建立公国这一步,在这之前还做了不少事,来看看这些记录:

建安九年,曹操任冀州牧,有人建议恢复古制九州,实际上就是增加冀州的面积,实际上是增加了曹操的实力,在荀彧的劝阻下,取消了。

建安十三年,罢三公,设丞相、御史大夫。六月,曹操出任丞相,荀彧未反对。

建安十六年,曹操拒绝了汉朝增加的封邑,但是三子曹植、曹据、曹林被封为侯,实际户口与拒绝封邑的数目一样,荀彧未反对。

建安十七年,曹操获得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权力,之后割河内之荡阴、朝歌、林虑,东郡之卫国、顿丘、东武阳、发干,巨鹿之廮陶、曲周、南和,广平之任城,赵之襄国、邯郸、易阳这些地方划归了曹操统领的魏郡管辖,荀彧同样未反对。

曹操迈向不臣的每一步,都是在荀彧的眼目底下完成的。所以也难怪本朝很多人都认为曹操能篡汉,都离不开荀彧的帮助和支持,难道荀彧真的没有心怀汉室?

其实这个道理太浅显了,汉室已经扶不起来了,后来鲁肃和孙权谈话时也提到了这一点,鲁肃看得到,荀彧同样看得到,扶曹操是根本不可能扶起汉室的,只能扶起一个汉室的掘墓人。抱着匡扶汉室的理想去找曹操,只能是缘木求鱼。

既然荀彧不是汉室纯臣,那么为什么要阻止曹操称公呢?我犹豫了,这毕竟是白纸黑字的拒绝。我又向前翻,荀彧此前还有一次阻止曹操改十四州为九州。

若是……海内震骇,必人人自恐不得保其土地,守其兵众也;……且人多说关右诸将以闭关之计;今闻此,以为必以次见夺。……则袁尚得宽其死,而袁谭怀贰,刘表遂保江、汉之间,天下未易图也。……天下大定,乃议古制,此社稷长久之利也。

现在来看,这更像是荀彧根据当时的局势建议曹操缓行改制,而非拒绝。在魏公事件之前的建安十七年,增加冀州的郡县数量的工作就已经开始了,次年完成了改九州的工作。改制的工作已经在做了,可见荀彧的话并不是拒绝曹操的托辞。

那么称公与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区别呢?区别当然有,以上这些事,不管是出任丞相,还是增加封地,给儿子封侯,这都是属于实际上的好处,曹操仍然是属于汉朝的统治秩序之内的。

而封公建国呢?公国可以委任自己的官员,有自己的宗庙,是一个独立的不受约束的国中之国了,但是它已经越过了臣子的底线,很容易刺激到亲汉派的神经。

我眼前一亮:接替荀彧尚书令的是华歆,这个老滑头做事一味唯唯诺诺,封魏公、杀皇后,建安后期的篡汉进程一步步加快,看起来是好事,实际上严重刺激到了亲汉室大臣,建安五年的董承衣带诏事件后,曹氏和汉室的矛盾一直比较和缓,因为荀彧会衡量*策对亲汉势力的刺激程度,能安抚汉献帝和亲汉大臣,确保代汉的进程平稳进行下去。荀彧死后,华歆完全不会平衡双方,只能激化矛盾。建安二十三年发生了耿纪、金祎、韦晃等人武装攻许昌的事件,这是亲汉势力对曹氏最激烈的一次反抗,如果成功,皇帝被劫持,配合北伐的关羽,曹魏的命运会如何?恐怕只有天知道了。所以从这个方面我们看,荀彧出于协调的目的拒绝曹操称公建国并不是没有必要。

至于荀彧给出的理由:

曹公本兴义兵,以匡振汉朝,虽勋庸崇著,犹秉忠贞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

我想了想,对,这不是对曹操直接说的,而是董昭征求意见,荀彧回答董昭的话,自然要说得冠冕堂皇一点,有些理由并不能摆上台面。

而且称公的实际好处没有看上去那么风光,曹操已经是权倾天下,想要什么没有?称公除了一个虚名外得不到什么,相反,称公的*治影响太坏了,刘备和孙权很可能会一个个有样学样。后来曹操进位魏王,刘备不就随后称了汉中王吗?

荀彧考虑的可能更加长远:天下未定、容易招致恶名、虚名无益、容易刺激亲汉派。所以实惠可以拿,但是虚名需要尽量避免。这是对曹操本人最有利的选择。但是曹操显然不喜欢这个决定。因为后来荀彧传里又提到:

太祖由是心不能平。

那么这个“不能平”的后果有多严重呢?这就要知道曹操对这个公的爵位有多深的执念。

我离开书案,绕着屋子踱步,我试图在脑子里寻找那些能证明曹操性格的内容,突然我想起了曹操那句名言:

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这句话来自《述志令》,是曹操推辞汉帝封邑的一道教令。曹操说他不能放权,因为不愿意追求纯臣的名声而导致家族处于威胁之下。曹操是讲究实际的人,所以对于一个虚大于实的魏公,曹操很可能没有这么在乎。

而且曹操在后来众人劝进的时候都说得清清楚楚:

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

明确表示了自己不愿意走到篡汉那一步,而称公、称王不过都是前面的步骤,不要结果,前面的步骤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么看,曹操对这个公爵,或许期待并不高。所以曹操的不平,可能只来自于荀彧反对自己的行为本身。

钟繇这样评价过荀彧和曹操的关系:

夫明君师臣,其次友之。以太祖之聪明,每有大事,常先谘之荀君,是则古师友之义也。

毕竟这是跟了自己廿余年的老朋友,荀彧既是曹操的朋友,又是老师,诸人莫能比,有什么问题不能摊开来?既然不是什么道路分歧,一封书信就解释清楚了。

可是这又有新的问题:曹操为什么要把荀彧调离尚书令?曹操在建安十七年把荀彧调离中台,第二年就受魏公。那么显然调离荀彧就是为了此事。可是既然曹操愿望不强,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大费周章地把荀彧调出中台促成此事呢?

我停止了踱步,走到屋门口,望着一片漆黑的屋外,我不知道黑暗中有什么,胸口郁郁沉沉,我感觉自己好像被这无尽的黑撷住了,却又找不到一丝出口。

如此荀彧的死也成了一个问题,荀彧是饮药自杀还是忧郁而死似乎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因谁而死?以前我们认为是曹操,但现在看来曹操和荀彧可能并无根本分歧,曹操对荀彧也并没有深仇大恨,那么又是谁一定要荀彧死呢?荀彧死前,把和曹操讨论*事的书信全部烧毁了,他又想掩饰什么呢?

我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回房,在一堆书中翻找起来,灯光昏暗,我不得不把眼睛眯着才能看清,终于,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我就着灯火,读道:

建安十年,魏武帝以天下雕敝,下令不得厚葬,又禁立碑。

这条材料的重要之处在于,我知道荀令君是有碑的,碑文是前朝文豪潘岳潘安仁之从父潘勖所撰。在禁止立碑的时代拥有碑文,说明荀彧的葬礼逾制了。曹操对于礼制的态度一直很灵活,他可以重罚私开司马门的曹植,也可以为喜爱的亡子曹冲安排逾制的葬礼。

曹操可以为荀彧逾制,至少说明他对荀彧的深厚感情并希望用这场超过标准的葬礼补偿告慰荀彧。但是这种补偿又不像自己与荀彧之死有关,因为同样是跟随曹操十余年的老臣毛玠,被曹操迫害郁郁而终,曹操给的补偿只是财物和儿子的官职。这种愧疚性质的补偿太微妙了,君王是不能认错的,只能通过一些事后的补偿来委婉地表示,如果补偿太过,那无异于承认了错误。

如果说荀彧之死与曹操有关,那这块碑无异于把曹操的过错摆在了明面上,曹操显然不会这么做,那么这就更能证明曹操与荀彧之死无关了。

问题又回来了,我把手中的书简放下,曹操用超过规格的葬礼补偿荀彧,显然是对荀彧之死无能为力而只能用这种方式补偿,那么是谁拥有压过曹操的力量呢?又是谁要置荀彧于死地呢?曹操又为什么要把荀彧调离中台呢?荀彧在寿春又经历了什么呢?

显然荀彧反对曹操称公影响了这个人的利益,荀彧之死也一定与这个人有关。而他的力量显然也是曹操难以压制的。而符合这些条件的人……难道是他?我急忙在书案上寻找《三国志》后面几卷,很快我找到了我想要的内容,我轻声读了出来:

自古以来,人臣匡世,未有今日之功。有今日之功,未有久处人臣之势者也。……然太甲、成王未必可遭,今民难化甚于殷、周,处大臣之势,使人以大事疑己,诚不可不重虑也。……明公忠节颖露,天威在颜,耿弇床下之言,朱英无妄之论,不得过耳。昭受恩非凡,不敢不陈。

说这段话的人是董昭,在曹操建国之事上最积极的人。

这个神秘人当然不是董昭,但是董昭这段话是有深意的。它的意思是曹操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回头就是万丈深渊,春申君没有听朱英的话,最后被杀,光武皇帝听了耿弇的话,最终建立后汉江山。处在曹操这样地位的人,会有人逼着他不断前进。

我转身又从旁拿起一卷书,找到另外一段话,读道:

天下士大夫捐亲戚,弃土壤,从大王于矢石之间者,其计固望其攀龙鳞,附凤翼,以成其所志耳。今功业即定,天人亦应,而大王留时逆众,不正号位,纯恐士大夫望绝计穷,则有去归之思,无为久自苦也。大众一散,难可复合。时不可留,众不可逆。

这是后汉名将耿纯劝光武帝即位的话。自古创业君臣,君取名位,臣取利禄,如果君主不要名位,臣子的利禄自然也得不到,那么臣子效忠君主还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去找可以给他们这些东西的人。曹操面前的神秘人,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集体。

曹操称公称王,才能替他们扛下骂名,他们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开国功臣,获得功名利禄。也只有他们才有足够的能量向曹操施压。偏偏荀彧坐镇中台十余年,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关系密切,比如陈群是荀彧的女婿,司马懿是荀彧推举,钟繇是同乡,此外还有华歆、王朗、荀悦、杜袭、辛毗、赵俨……有荀彧的反对,这个集体中大多数人完全无可奈何。他们当然有置荀彧于死地的理由。

那么这样看来,曹操调离荀彧就不止是为了建国称公,同时也是保护荀彧啊!这一切都说得通了!我突然又想到,既然荀彧反对称公的理由与他告诉董昭的不一样,那么肯定会私下与曹操沟通说明,荀彧在临死前把所有的奏事书信都烧掉,一定是有什么和现存的资料不一样的东西,有人并不想让它们被看到。

我又拿起手边的荀彧传,把最后几句话读了一遍:

太祖*至濡须,彧疾留寿春,以忧薨,时年五十。谥曰敬侯。明年,太祖遂为魏公矣。

史料经过精心的安排,就是在暗示我们,荀彧之死与反对曹操称公有关。有了前面太祖心有不平的材料,我们才会自然产生这样的结论。

我放下书,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抬头我看见窗外仍然是一片可怖的黑暗。

所有的这些都是为了掩饰真正的动机和真正的凶手。因为荀彧反对曹操称公,所以荀彧死了,所以荀彧之死一定与曹操有关,这又从侧面说明曹操渴望爵位,曹操想要篡夺汉室,所以恶名只应该由曹操一个人背负。

当前面有曹操这么一尊大神当挡箭牌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安心地隐身在黑暗之中,不管是《三国志》的史料编排,还是“空食盒”事件,无疑都是在加深这一结论。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害怕,事情的真相已经远远超过了我预料的程度。

那在寿春又发生了什么呢?

我可以肯定的是,荀彧绝不是陈寿所写的忧死,这时候荀彧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曹操可能面对亲汉派激烈的反抗,但这绝不会到忧虑致死的级别。

也不太可能是急病,建安年的瘟疫一次在建安十三年,一次在建安二十二年,都与荀彧去世的建安十七年、十八年无关。虽然没有证据排除急病的可能,但既然是考虑人为可能,那我们就先把这些不可控制的因素排除在外。

更不会是自杀,因为荀彧完全没有自杀的理由,和曹操的龃龉完全在可协调的范围,他可能根本就不是汉臣,他为什么要自杀?而且自杀一定会把曹操置于百口莫辩的境地。更何况荀彧如果真要自杀的话,在许昌自杀就好了,为什么带着他和曹操的书信,大老远跑到寿春烧了书信再自杀呢?

难道在寿春发生过一起杀人事件?

他们有充分的理由:首先,荀彧虽然从尚书令被调离,但是荀彧仍然拥有着巨大的威望,如果荀彧继续反对,进爵魏公的事情同样不好办,所以荀彧从这个世界消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其次,荀彧的去世,可以彻底坐实曹操和荀彧之死有关这一观点,而曹操根本无从辩解。

他们也有充分的条件:他们能量巨大,所以他们才能掩盖一切,所以曹操才无可奈何,只能用一场超越礼制的葬礼补偿荀彧,史书经过精心的编排,暗示着荀彧死亡和曹操有关系的种种蛛丝马迹,荀彧奏事的书信全部被销毁。

唯一有问题的一点:没有证据啊。

猜测终归只是猜测,我虽然没有太史公之才,却也想要效仿齐太史之德,没有根据之事不能乱写。我仿佛已经抓住黑暗中那只冰冷的手了,却无法用力把它拽出来,也不知道这只手的后面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思索良久,屋外好像已经有动静了,我没有理会,提起笔写了起来:

世之论者,多讥彧协规魏氏,以倾汉祚;君臣易位,实彧之由。虽晚节立异,无救运移;功既违义,识亦疚焉。陈氏此评,盖亦同乎世识。臣松之以为斯言之作,诚未得其远大者也。彧岂不知魏武之志气,非衰汉之贞臣哉?良以于时王道既微,横流已极,雄豪虎视,人怀异心,不有拨乱之资,仗顺之略,则汉室之亡忽诸,黔首之类殄矣。夫欲翼赞时英,一匡屯运,非斯人之与而谁与哉?是故经纶急病,若救身首,用能动于崄中,至于大亨,苍生蒙舟航之接,刘宗延二纪之祚,岂非荀生之本图,仁恕之远致乎?及至霸业既隆,翦汉迹著,然后亡身殉节,以申素情,全大正於当年,布诚心於百代,可谓任重道远,志行义立。谓之未充,其殆诬欤!

搁笔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方已经发白,我感到一阵困倦无力,好像不只是因为一夜未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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